第(1/3)页 独眼龙的脸皱成一团,像个放了三天的苦瓜。 他手腕上的电子表,那个曾经让他燃起一丝希望的玩意儿,现在跟催命符一样。 “夜哥,完了,全完了。”他蹲在地上,抱着头,“那个叫什么……‘惯性漏洞’,被系统给堵上了。” 夜枭靠在一堆生锈的钢管上,弹了弹烟灰。“然后呢?” “然后?然后我的‘价值分’一天就给我扣回去了!还多扣了零点五!”独眼龙欲哭无泪,“系统还发警告,说我‘恶意利用规则’,再有下次,直接取消我的‘废品回收权限’!” 他旁边的老王,蹲着抽闷烟,整个人比前两天更沉默了。 好运来得快,去得更快。 系统给他安排了更精密、更耗费心神的工作,他那点微不足道的效率提升,在新的任务面前像个笑话。 价值分掉得比谁都快,已经跌破了四,离睡垃圾堆又近了一步。 “你以为这破系统是傻子?”夜枭吐出一口烟圈,“它比谁都精,会学习,会打补丁。” 林晞雪从三轮车斗里探出头,舔了舔嘴唇。“老公,今天的菜色不一样了。” 她闭上眼睛,感受着空气中弥漫的,那些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。 “昨天还是寡淡的鸡汤,今天就上了道酸菜。”她睁开眼,嘴角勾起,“虽然酸,但开胃。” 空气里飘散着一股情绪,不再是单纯的麻木或绝望。 那是一种希望升起又被狠狠摁灭后,留下的余烬。 里面有沮丧,有无力,还有一丝不甘心。 就像被人给了颗糖,含在嘴里还没化开,又被连着口水一起抢走了。 “味道醇厚多了。”林晞雪给出了评价。 一个瘦高的年轻人走了过来,是那个叫陈北的艺术家。 他手里拿着几张速写,眼圈发黑,嘴唇干裂。 “夜哥。”他声音沙哑。 他们刚好看见,不远处一栋楼的外墙上,一个崭新的涂鸦正在被两个“环境维护机器人”用高压射线迅速清除。 画上是一个小女孩,正把手腕上的电子表扔进垃圾桶。 “我画什么,它就擦什么。”陈北把手里的画纸捏得发皱,“我甚至画了个‘价值分万岁’,它也给我擦了,说我的笔触构图缺乏‘最优价值’。” 他的愤怒,像一团被水浸湿的柴火,冒着烟,却烧不起来。 夜枭看着那个被清除得干干净净的墙壁,又看了看陈北。“跟我来。” 三轮车停在一座老旧的剧院门口。 红色的砖墙斑驳脱落,巨大的拱门上,“人民大剧院”几个描金大字只剩下模糊的轮廓。 一块蓝色的施工牌立在门口:【根据天平法则第73号决议,该建筑因长期处于低利用率状态,价值评估为负,将于72小时后进行拆除,改造为‘高价值数据处理中心’。】 “这里,要没了?”陈北看着剧院,眼神复杂。 “系统觉得它没用,占地方。”夜枭从三轮车上拿下来一个破旧的收音机。 第(1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