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55上山打猎-《锦秀江山倾国女皇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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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一时间整个屋子变得无比安静,安然不仅有些愣怔,竟觉得心里空落落的,似有百般滋味蔓延;这一年走遍千山万水,没有人找到她,也没有人知道她如今在什么地方,唯有自己孤身一人,幸而在这个偏远的小村庄,有李婶如此待她,活得倒也不似从前那般绝望。

    矮矮的木桌上,熟悉的檀香木盒依然静静的躺在那里,安然缓步走近,竟觉得每一步都是如此沉重,她动作小心的抱在怀里,眸光隐有泪花涌动。

    “李铮,这盒子里定然是很黑的,这一年你可曾害怕?”她眸中的眼泪簌簌而落,清丽的容颜哀伤弥漫。

    “每次想起你为我挡剑的那一幕便心如刀绞,纵然时光流逝,那深深的痛苦亦不会有半丝减少。”

    安然泪如泉涌,她紧紧的抱着骨灰盒,心痛得难以呼吸,一年前她从军营离开,也带走了李铮的骨灰,军营太寂寞,他一定不希望留在那里罢。

    这一年她去过很多地方,不管去到哪里,都会带着李铮的骨灰,她说过以后会陪着他,此生此世也再不会离开,只是如今斯人已逝,想起不仅伤怀。

    偶尔她也会想起楚曜,心中依然有爱也有恨,只是随着时间的流逝愈发浅淡,偶尔她也会想起清风,她知道自己太过自私;将他永远束缚在了那高高的皇位,但却知道依着他的性子,纵然心中百般不愿,也终会竭尽所能安心治国。

    安定下来的生活简单而平淡,安然几乎不怎么出门,白天便待在屋子里刺绣,晚上早早的便上床睡觉,在李婶的精心指导下,她的刺绣越来越好,也越来越出众,可以说得上是远近闻名。

    喀苏里经常拿着她的刺绣去集市上卖,挣回来的钱几乎够她花上好一阵子,她总是嫌太多,想分一些给李婶,可她却说是自己劳动所得,怎么都不肯要。

    无奈之下,安然只得自己收下,但闲暇时也会去集市上买些好吃的给她送去,李婶总会笑她破费,让她不要买这些贵重的;安然笑着点头,但下次却又会买一些补品炖品之类的给她送去,既然李婶将她当做亲闺女般看待,她身边又再无亲人,自是要对她好些的。

    偶尔不刺绣,她也会感到落寞,但喀瓜里那丫头也会时常来找她,总是甜甜的叫姐姐,那欢快的声音似乎让她也感受到快乐;她依然是那般明媚,像一只快活的小鸟,围在她身边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,让她那孤寂的心也渐渐感受到温暖。

    春去冬来,转眼间隆冬已至,安然静静的坐在屋子里刺绣,清丽的容颜平淡如水,而窗外大雪飘飞。

    “无忧姐姐,无忧姐姐。”喀瓜里欢快的跑进了屋子,那带着笑意的语声无比响亮。

    “什么事?”安然头也未抬,依然眸光专注的刺绣。

    “外面下了很大的雪,可漂亮了。”喀瓜里笑了笑,几乎是一蹦三跳来到了安然的身前。

    “喀瓜里很喜欢下雪吗?”安然淡淡一笑,手中动作却没有丝毫减慢。

    “是啊,我喜欢下雪,因为我喜欢在雪地里起舞。”她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,但眼睛却明亮,好似晶莹璀璨的宝石。

    “那一定很美。”安然轻浅一笑,语气带着淡淡的笑意。

    “为什么?”喀瓜里抬了抬头,漂亮的大眼睛微微闪了闪。

    “因为喀瓜里是天上的小仙女啊。”安然笑看着她,伸手捏了捏她光滑白皙的鼻子。

    “姐姐若是去跳舞,也一定很美。”喀瓜里灿烂一笑,语声无比轻快。

    闻言,安然不仅笑了笑,语气带着些淡淡的伤悲道,“姐姐没有喀瓜里跳得好看,因为姐姐早已经跳不动了。”

    “不会的,姐姐长得这么漂亮,若是去跳舞一定很美,怎么会跳不动呢?”喀瓜里睁着大大的眼睛,眸光似是有些不解。

    “因为姐姐的心太沉太重,再也跳不起来了呀。”安然悲伤一笑,眸光透着难掩的痛楚。

    “姐姐是因为心中有伤心的事,所以才不想跳吗?”喀瓜里目光一眨不眨的看着她,有些不确定的道。

    闻言,安然不仅愣了愣,但也只是片刻便恢复如常,笑看着她道,“不是的,是姐姐自己不想跳。”

    “喀瓜里。”

    她正想说些什么,却听闻男子熟悉的语声在门外响起,便来不及多想,飞快的跑了出去。

    “哥哥。”

    “方才娘在找你,我一猜便知你在这里。”

    “娘找我什么事啊?”喀瓜里有些疑惑。

    “我也不知,你回去罢。”喀苏里道。

    “那哥哥你呢?”

    “我等下就回。”

    语罢,门外便再没了声音,却响起了轻微的脚步声,安然笑着回头,看着男子道,“喀苏里,你今日没去集市么?”

    “去了,今日雪太大了,集市上人很少,所以很早便回来了。”他笑了笑,伸手拍拍身上的雪,神情带着几分愉悦的笑意。

    “难怪呢,天这么冷,应该都躲在了屋子里。”安然朝着他笑了笑,依然专注着刺绣。

    “今年的雪比往年还要大,以前这时候我都还在山上打猎呢。”喀苏里笑着落座,语气带着淡淡的笑意。

    “那山上的雪一定很大吧。”

    “是的,雪越大越不好打猎呢,那时候阿爹还在,但他的身体不好,家里的钱因为他的病已经用光了,我只能上山打猎。”

    “可是最后他还是死了,妹妹整日整夜的守着他,还是没能留住,我连他最后一面都没见到,回来的时候尸体早已冰冷,娘也哭红了双眼。”他语气淡淡,神情却有着一抹难言的伤痛。

    闻言,安然不仅愣了愣,眸光微微有些变幻,过了好久才淡淡道,“生老病死,是世事轮回,无须感到太过悲伤。”

    “可是我还是感到很难过,阿爹在的时候,整个屋子都充满了欢声笑语,如今却再没了当年那种气氛;妹妹那时候还小,我不想让她难过,便总是带着她出去,希望能让她在笑声中逐渐忘记阿爹死去时的伤痛。”喀苏里摇摇头,语气有些感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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